电动小笨瓜

【关周】死局（上）

*小汪黑化梗，@天文望望 太太的脑洞，具体请移步太太的lof

*略正剧

*文笔拙劣，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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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幸运啊，每次到了危险的时候，都有人出来替你扛。

                                                     ——周巡
「1.追踪」

“老关，注意安全。”周巡看向街边迅速倒退并不断消失在视线外的街景，握紧了车内的把手，后坐力几乎要将周巡狠狠地贴在座位靠背上。

周巡的车，而车的主人在副驾驶上，开车的人是关宏峰。

快，很快。

关宏峰的车开得实在是太快了，仪表盘上的指针都快转到了右下角。

“没有时间了。”关宏峰看着追踪器上静止不动但是不停闪烁的绿点，GPS定位到一个被化工厂废弃了许久的仓库，那里杂草丛生，荒凉到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个世纪。

他踩紧了油门，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仿佛在和街上所有的车辆较着劲地赛跑。

可关宏峰和周巡清楚，他们是在和时间，和一条鲜活的生命赛跑。

这条人命不是某个被车撞倒在地意识模糊的行人，或者是被歹徒劫持当做人质的倒霉路人，他们此时要执行的是一项特殊又紧急的任务：拯救一个两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角色，周巡的得意门生——汪苗。

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以施广陵为首的黑暗势力渗透进公安系统的卧底。

这追踪芯片，是周巡亲手放在小汪的上衣兜里。周巡让周舒彤在第一时间检查了炸了膛的枪管，她用镊子钳出了一团黏糊糊的口香糖，提取了其中的DNA和指纹。随后把口香糖重新塞了回去，放入了物证室，装作还没有被勘察过的假象。整个过程完成地神不知过不觉，就像枪管连一毫米的的地方也不曾挪动过。

果不其然，那把已经报废了的枪在几个小时后不翼而飞。

小汪依旧认为自己表现的天衣无缝，周巡也配合着他的表演。可小汪的每一个明晃晃的微笑落在周巡眼里，都变成了对自己残酷的宣判和嘲讽的话语，自己多年亲手培养出的徒弟，居然变成了敌方的一颗棋子。手中的化验报告的结果落入了周巡眼中，姓名那一栏“汪苗”二字如同一把被磨得发亮的刀子，直勾勾地插进周巡的心口。

同时他们卧底在施广陵的线人在二十分钟前用紧急密码为他们传递了加密信息，很简短的一行字。

“时至日央，鹰将屠犬，准备收网。”

“施广陵想在今天下午一点杀小汪灭口，准备收网行动”，关宏峰和周巡了然。

而地点，就是在城郊这废弃的仓库里。周巡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提前向小汪的手机安置了追踪芯片，但他分不清楚这种庆幸更多源自于这等于变向地救下了小汪的性命，还是他恰好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势力的幕后主使。

现在已经正午过一刻，时间来不及，离仓库地点最近的二人二话不说就驱车踏上路途，整个津港的支队收到名为“猎鹰”为任务代号的通知之后全副武装，悉数出队。所有人都摩拳擦掌，为了彻底除掉公安系统的这颗毒瘤，前后牺牲了不少同志的生命，试问谁不想亲眼看见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成为阶下囚？

可毕竟地点在郊区，包括赵馨诚所在的海港支队在内，就算是最靠近边城的他们和关周二人路程的距离，前前后后也能够差出将将半个小时。

如果等到支援二人再行动，小汪的尸体也许都凉了。

“小白眼狼，还不如被施广陵一枪给崩了。”周巡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轻松一点，但是手心中泛红的指甲印出卖了他。

作为师父，自己的徒弟再不争气，也要救他。

他真想用高亚楠的手术刀锯开小汪的脑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到底被逼到何种境地才会选择踏上这条不归路。

可惜高亚楠的刀都是为死人准备的，周巡还不想让他死。

而且他想的过于复杂，有些事情就像“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的问题一样，没有答案，他和小汪，就像磁铁的S级和N级。周巡以为他们是两块不同的磁铁，周巡倾囊相授，小汪回以桃李，可没想到事实上他们站了同在一块磁铁的两端，永远的立场不同。

可但凡只给周巡一点点希望，他都相信小汪是误入歧途，能在铸成大错的前一秒钟改邪归正。

这太讽刺了，讽刺地如同濒死的主人深知家犬会啃食自己的尸体，还要用剩余的生命拼命地进食为了让爱犬吃上丰盛的最后一餐。

如果车上有酒，他想喝上一杯，为了庆祝自己终于能亲手了结他自以为是的师徒情分。

顺便庆祝一下即将要结束了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2.防弹衣」

车终于驶到了目的地，关宏峰在刹车时一手转动方向盘，一手掏出了手枪塞到了枪套里。车尾在地上的厚厚的一层沙粒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一时间尘土飞扬。

“等一下”，两个人正要下车抬脚往仓库门口走去，周巡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关宏峰。

“怎么了？”关宏峰回头看着周巡小跑回去，打开了后备箱，掏出了一件防弹衣。

“你穿上。”周巡把防弹衣递给了关宏峰。

“你车上居然准备着一件防弹衣？”关宏峰接过了周巡手里的防弹衣拍了拍灰尘，像是好久都没有拿出来过一样。

周巡不爱穿防弹衣，大家都知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周巡扇跑了跑到关宏峰面前的灰尘，他记得后备箱里撇了一件防弹衣，对他来说这一直就是个摆设，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那你？”关宏峰犹豫地伸出手，离防弹衣还有五厘米又要缩回去。

“就你那一推就倒的武力值还和我比？放心吧，没事。”周巡对防弹衣一向有偏见——运气好了刀刃卡在脑袋上都死不了，运气不好穿三层防弹衣也挡不住子弹的招呼。尤其是上次自己被动过手脚的枪被金山抢去后居然炸了膛，两件不幸的事情放在一起居然让周巡逃过一劫生死关。

负负得正，他自信地认为上帝站在自己这边。

看关宏峰还是没有动作，周巡三下五除二替关宏峰穿上了防弹衣，从关宏峰背后的角度来看，周巡仿佛是轻轻揽住了关宏峰的腰。

关宏峰始终是沉默的姿态，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他掩饰地很完美，丝毫没有被看出其实他在眷恋着周巡的发丝扫过自己脸颊的一瞬间。

可是防弹衣已经被周巡系好，他的手却迟迟没有从关宏峰的腰上移开。

如果不是关宏峰和周巡呼吸时上下起伏的胸膛，很容易就像一座逼真又细腻的雕像；关宏峰的腰挺得山脊一样笔直，周巡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露出了皮衣领子下面近乎完美的颈部线条。

谁也没有说话。

谁都不想说话。

直到关宏峰很细很轻的叹了一口气，打乱了周巡胸中嗡嗡的共鸣。

“这足够了吧。”周巡没由来地不想离开这个裹着风沙但也带着温暖的怀抱，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出格，于是缓缓地放开了双手。

关宏峰却贪婪地想延长这不可多得的几秒。

“再等等。”他不想让周巡放开双手，但是时间争分夺秒，他不敢浪费，于是话到嘴边却收了口。

“再等等吧”关宏峰对自己说，他在等什么呢？等把小汪救出来，等把施广陵除掉，等迷雾褪去，等黎明降临。

心里清楚，周巡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杯在清醒时刻不能碰的烈酒。

可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关宏峰会吞下这口领他差点得了失魂症的美酒，毫不犹豫。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死穴，那么对于关宏峰来说，他的死穴就是周巡。

关宏峰一生遇到了很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有的成为了朋友有的成为了死敌，可是在遇到周巡之前，他从来没有搞懂过爱情。

可遇到周巡之后，关宏峰清晰地感受到所有的柔情和温情，从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就像是一只带着旋转的箭破风而来，直击胸口，关宏峰知道自己一直在在理智和爱情的边界线上徘徊。

如果他和周巡在共同完成着一场描绘爱情的拼图，关宏峰站在理智的岸边看着周巡独自完成了九十九块。

剩下的一块，关宏峰决定要亲手把它放在唯一的空白处。

周巡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刚才的五秒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大步向仓库走去。他要认真排查仓库的每一个角落，赶在施广陵来之前，找到身处生命危险而不自知的汪苗。

周巡的体温迅速在关宏峰的身边消散，他紧了紧身上的防弹衣，大步紧随其后。

「3.将计就计」

仓库的地下室，往下看去，空洞的区域一片漆黑，像是吞噬了所有的光线。

小汪躲在其中一根柱子后面，计算着时间，再有不出十分钟，关宏峰和周巡会来到这地下室里。

而关宏峰，将迎接他的死亡。

小汪面无表情，用一块黑色的绒布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装着消音器的枪管，这将是他送给关宏峰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关宏峰即将收到的最后一件礼物。

这和长丰支队里成天嬉皮笑脸的汪苗，判若两人。

他像是一个冷静的刽子手，警觉地在黑暗中提着锋利的尖刀，蓄势待发，等待着令牌落地的那一刻。

周巡这个师父教得好，小汪这个徒弟学得精，尤其是追踪和反追踪这方面。

成天行走在刀刃上的人怎么会忘记每天都要检查一下自己的通讯工具有没有被动手脚？

在看到手机电池后面一片小小的追踪器，第一闪过小汪头脑中的念头居然不是慌乱，而是一种将要解脱的释然，兴奋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开始绞尽脑汁做计划，他故意没有拔出手机里的追踪器，撬了周巡的后备箱捞出一件布满灰尘的防弹衣，然后在上面做了一些手脚——他小心翼翼地掏空了后背对着心脏位置的防弹材料，还在那一点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只在黑暗中发光的荧光漆。

紧接着他把防弹衣又放了回去，重新撒上了从工地里挖来的尘土。

师父向来不穿防弹衣，况且在紧急的情况下，一向把关宏峰安危看成比自己生命重要的周巡，一定会把唯一一件防弹衣，套在关宏峰的身上。

这点他算对了。

他对两个人的行踪了如指掌，算计好了时间地点，他要的只是十分钟的时间。在这十分钟里，小汪必须要保证自己面对的仅仅是关宏峰和周巡两个人，而不是津港的所有支队。

这点他又算对了。

他可以把两人引到没有通电的地下室里，然后对着荧光处抬手一枪，只需轻轻地扣动扳机，子弹会穿透关宏峰的后背直射心脏，然后他就立马从暗道上到天台逃走，没有打斗，不用必须和师父对峙就能结束一切。

这点他即将做到。

紧接着他会在天台上和施广陵会合，拿走他的佣金和伪造证件，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甚至离开这个国家。

冰冷，残酷，黑暗，这是汪苗对于津港这座看似表面光鲜，但内部却被黑暗势力腐蚀得不堪一击的城市作出的评价。

如果说在小汪的眼前有那么一丝光亮，那就是自己的师父，周巡。

毫不夸张的说，小汪记得周巡的一切，他记得周巡教给自己的所有东西，记得周巡每周三晚上都要去街边的一家烧烤店，点上一盘分量十足的小龙虾；他记得周巡从来只抽超市橱柜里第三排左手边第四包的烟；他甚至记得每天周巡都要揪着自己的耳朵吼上几遍。

如果说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只是一个假象，对于周巡，他却拿出了作为一个卧底就不该拥有的真心。

小汪敢发誓，这些年里他叫的每一声师父，都是打心眼里的。

施广陵和小汪从来没想过让周巡去送死，但是有周巡在身边，关宏峰变得很难接近。他们只想让周巡医院躺上一段时间，这是两个人暂时能让周巡不再插手他们除掉关宏峰的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这一次的将计就计，同样也是。

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除掉关宏峰。

在手表指针转到了十二点四十五的时候，下楼梯的脚步声从咯吱咯吱的木梯上传来。

小汪眯着眼睛，举平了手臂，看着一个微弱的荧光点由远及近地向自己藏身的柱子这里走过来。

“十，九，八...”，小汪计算着时间，看着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近，待距离缩短到一击毙命根本就没有可能给来人生还机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一颗银弹冲出了带有消音器并且滚烫的枪膛，被掏空的防弹衣丝毫没起到阻挡子弹速度的作用，它带着死亡的冰冷气息从后背射穿了来人的胸膛。

心脏的位置，小汪仿佛透过黑暗看到了它一点点停止跳动，他在享受死亡的美妙。

任务完成，小汪满意地收起了枪，朝着来人倒下的方向走去。

关宏峰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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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谢谢 @熊低调 帮忙梳理大纲，和小姐姐交流脑洞总能迸发出不一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