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小笨瓜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很笨,文笔也很糟糕,只会勉强讲好故事也不会讲大道理的平凡人。

【关周】约会专家(10)

*轻松恋爱文OOCOOCOOC

*27岁关宏峰酷酷滴,22岁周巡皮皮滴

*八卦小组走进科学:关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过的小伙伴们留个痕迹吧!都是更文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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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也不是没有被三个不同的女生问过同样的问题,所以面对这种熟悉的场景,他都会想方设法变着词汇来回答。比如说小学的时候经常至少有三个课代表敲着他的桌子问,“周巡,你的作业呢?”

这个时候周巡会熟练地把空白的作业本藏在书桌里,故作为难或者无辜地挠着头,“昨天家里停电了”、“忘记带了明天再交”或者是“被我家的狗吃了。”实际上周巡家里从来没有养过一只狗,连一根狗毛都没有,可他编造的小狗小汪已经开始一周吃掉三次作业并且带到宠物医院开塞好几回了。

可这次面对同样的情况,老练的他突然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时隔多年,他又遇到了三个女生问了一个相似的问题——

林嘉茵神秘兮兮:你和关队怎么了?

周舒桐一脸八卦:你和关老师发生了什么?

刘音更是看透全局的表情:你和关宏峰是不是分手了?

不去理会女性同志们与生俱来对八卦敏锐的特质,虽然他承认听到刘音这么形容他和关宏峰的关系时还被水呛到咳嗽。

确实有些事情在那次喝醉之后迅速地变化着,周巡见不到关宏峰了——几乎每隔一天他们都会约在酒吧里见面,这渐渐成为了一个定律,就像是睡前刷牙洗脸一样对人们来说习以为常。

可关宏峰却用同一种理由推脱,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加班,忙。

除此之外,再无交流。

前几次周巡都蜷在他与关宏峰经常待着的角落里,看着闪烁的灯光发呆上二十分钟,推辞掉刘音蠢蠢欲动想让他继续试酒的邀请,并给发来短信的关宏峰回复一条“专心工作,早点休息”后回家或者到公司继续加班。

直到有一次周巡实在是心疼关宏峰没日没夜的工作,便想着嘱咐一下一定与关宏峰奋战在工作第一线的林嘉茵。

“老关在办公室吗?你记得给他泡几杯热红茶,养胃。我怕他加班身体吃不消。”

“加班?”

“你们不是已经连续加了一周的班吗?”

“你记错了吧,支队好久都没有加班了,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

“那他最近下班之后在干什么?”

“我又不是贴身秘书,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周巡没有再回复。

他有些不知所措,前些日子隐隐的不安成了现实,已经融入他生活的一部分突然的抽离让周巡开始茫然。他尝试敲着脑袋强迫自己想起喝醉那天到底做了或者说了什么惹关宏峰恼火、误会,导致让他开始对自己失望最后不理不睬。

可记忆偏偏被剪去了一段,他只隐隐约约记得让他头疼欲裂的酒精、如同火烧翻滚的胃、一大段语无伦次的对话、关宏峰身上环绕着淡淡的凉气以及他臂弯下的体温.....

停一下。

周巡告诫自己的大脑禁止再蹦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词汇,毕竟这一串词汇叠加在一起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第N次短信不回,周巡决定主动去学校找他。

——————

关宏峰有一种骨子里的冷漠,这种冷漠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接撕开伪装,让对方无所遁形。

如同深海下潜,冷漠是关宏峰在人际关系中赖以生存的氧气筒,他摘不掉,生来就不必摘。

再加上这份把脖子架在刀刃上的工作,海水里黑得让人压抑。

但周巡从未觉得关宏峰冷漠——因为关宏峰羡慕努力生活、鲜活又真实的周巡,炽热地不由得让他靠近。

接吻需要摘掉面罩,关宏峰想着。

大海向来不是个产生真实故事的场所,除了用传说埋葬在海底的金子吸引捞金人、用百慕大三角的故事蛊惑冒险家,还最擅长用海水的折射让近在咫尺的光源显得触不可及。

如今摆正了自己最多只是个暧昧对象的位置,关宏峰又重新潜回了海底。

周舒桐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她抬眼看到角落里的空调并没有亮着,窗户也全部紧闭,如果说是周围的什么事物让温度发生了变化,大概是关宏峰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盯着她的桌面若有所思。

虽然桌面上没有任何封面花哨的言情小说和保持着游戏界面的手机,周舒桐还是下意识地遮住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在关宏峰的注视下莫名心虚。

她都忘记了现在已经下了课。

敏感的周舒桐感觉到了关宏峰这一周以来的持续低气压,不仅是她自己,就连班级里其他的学生在课间都尽量压低声音。他们当然不会担心明显心情不佳的关宏峰会突然勃然大怒摔着课本对他们破口大骂,学生们深知关宏峰最擅长冷暴力。

这人就像是个行走的烧得火红的含碳铁,所到之处大家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有些缺氧。

还好关宏峰只是站了一会,便转了身要离开,看到门口的人时却身体一僵。

门外,周巡站在那里,还是一贯的一身浅色的衣服,脚上的运动鞋因为天气的转凉换成了棕色的马克短靴,正在揣兜低着头在门口徘徊,背了个白色的双肩包,头发蓬松着,就连平时一直微微翘起弧度的刘海也垂下来听话地贴在耳侧,让他看起来无精打采。

门里的关宏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为了强迫不再去思考周巡的事情,他把不工作的时间变成了没日没夜地研究论文,黑眼圈都深了好几份。

周巡正好抬了头,关宏峰还没来及作出躲开的动作,两个都没什么精神的人就这样看见了对方。

任凭教室的门口人来人往,谁都要往仿若静止的两个人这里看上一眼,却仍不打搅两个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猛地跳动了一下。

“老关!”周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立马迎了上去,许久不见的老友般拽着关宏峰的胳膊把他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几个回合,“最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人?”

然后他抻了抻关宏峰的长袖外套,颜色是不正宗的黑,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胸前的位置贴了一只铜铃大的眼睛看起来丑丑的猫头鹰,“你怎么又穿这件衣服,我都说不好看了。”

关宏峰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后退了一步与周巡拉开距离,没有回应上面任何一个问题,只是回答,“来等人?她在里面。”

周巡疑惑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明白关宏峰口中的“她”到底是谁,他是专程来找关宏峰的,并不是来找周舒桐要回笔记。

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就是好久没看见你了,特地过来看看,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去老地方聊聊天?”周巡很谨慎地在斟酌着词汇,他不愿用“喝两口”来邀请关宏峰,他甚至都不想再喝酒,在关宏峰面前出丑是他最不乐意发生的事情。

“我看起来很闲吗?”关宏峰没有音调起伏地问他。

“呃”,被疑问句堵了回去的周巡一时语塞,看着不同以往的关宏峰,胸口的沉闷感像是个燃烧殆尽的烟头,连着烧焦的烟草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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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地问,声音弱了一点,“那明天?”

“没时间。”

“后天呢?”嗓音又小了几分,却仍不死心。

“也没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不去酒吧了,就去之前你领我去过一次的咖啡店,我听说那里上了新品...”

“不用了”,关宏峰打断了他,他提了提手中的公文包。他本来想抛下一句就这样走人,却看着周巡失望的表情最终没有狠下心来,这幅神情落在心里比炉子上的火还滚烫,“我比较忙,最近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最近”在这个对话里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大概是从今天以后,到永久。

关宏峰没有办法向周巡解释现在的态度,更不可能说真话。难道要他一本正经地和周巡说:没结果的朋友关系让我痛苦,为了你好也为了你好,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接触?

不可能的,除非关宏峰疯了。

所以他想出了这个万能的理由,并且强装镇定。

“哦”,周巡努努嘴,尽量像个男人一样别表现出一副小学生没有要到心爱糖果的幼稚模样。他的心情实在是跌到了谷底,关宏峰身边若有若无的疏远如同无依无靠的失重感,让周巡无所适从。

尽管这样,他还是把双肩包拿到了前面,从里面掏出了一大袋东西递给关宏峰,这些物品让他的背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在周巡拿出东西之后,背包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立刻瘪了下来。

周巡拍了拍书包上不知道从哪里蹭到的灰,没由来地觉得他和这个双肩包同命相连——没有关宏峰来填进他的私人时间,他的生活突然变得和被掏走东西的包裹一样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关宏峰看起来有些诧异。

“刚才路过超市,顺便买了点吃的。”周巡伸直了手臂,等待着对面的人接过去。

他隐瞒了买这些东西费劲了很多心思的事实,这才不像周巡所说的“偶尔路过”和“随便买点”,否则袋子里也不会出现各种符合关宏峰口味的茶叶和一小袋就可以有饱腹感的冲剂、西郊那头很有名需要排队很久才能买上一小袋的无水小蛋糕,甚至是药店的一瓶维生素片——给经常熬夜工作的关宏峰补补身体。

手臂有些摇晃,周巡不安地看着关宏峰,平时带着骄傲又有时嚣张的气焰全都消失不见,在关宏峰面前的只是站着一个忐忑的人,生怕用心准备的礼物不被接受。

关宏峰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他当然能看出来这满满当当的袋子里全部都是周巡的心意。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关宏峰低语道,为什么总是能轻易地戳中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寸。

由于过度紧张,周巡根本没在听清关宏峰在说些什么,直到手臂上的重量减轻,关宏峰手掌的温度略过他的手背便一瞬即逝,一颗悬着的心才沉了下来。

关宏峰转身进了电梯,并在踏入电梯的那一秒就按下了关门键,把后边的周巡隔在了外面,挺直的背瞬间松懈了下来,仿佛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周巡挠了挠头,在他放松下来那一刻,开始诧异为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居然会如此惧怕关宏峰会拒绝自己的礼物。

他准备了那么多想要和关宏峰说的话,几乎有满满的一罐子——我喝断片之后是不是在酒吧斗殴了?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最近有个电影要上映,我们去看看那个导演到底有多蠢才拍了个这么无聊的题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说出来我可以试着帮你等等。

直至看见紧闭的电梯门上方的红色数字变成了“1”后,周巡才反应过来还未和关宏峰聊上其中的任何一个话题。

周巡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刘音在场,她就能解答周巡的疑惑。

这个年轻的半吊子调酒师一定会把烫好的长发放在一侧,抱着肩膀,高深莫测地抿一抿嘴上的口红。

他们之间只缺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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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宏峰回到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像是拼拼图一样一件一件整齐地摆放。无水蛋糕很香,一打开整个房间便充满了西郊老店特有的烘焙味道,关宏峰撕下包装咬了一口,蛋糕很小,就连吃饭怕蹭上口红的女生也能一口一个,关宏峰却吃得很慢,连咀嚼都是用次数来统计,像是要极力品尝出蛋糕师加了几份面几份几份糖精一样。

慢到像是老胶片里放的慢动作。

他就这样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两只胳膊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把半袋吃完,关宏峰本来还要拿起一个,余光瞥到袋子里剩的不多便又放了回去。他把掉在地上的残渣扫了扫,然后将包着小蛋糕的黄色柔软的包装纸的褶皱码平摞在了一起,连同其余的小蛋糕放进了冰箱。

紧接着关宏峰开始打开公文包整理最近支队里遇到的案子、批改对于大学老师来讲根本就没有必要看上一眼的抄写作业、打扫已经一尘不染的房间、从储物间里掏出已经坏掉,一打雷就不灵光的电视线开始修理。

总之关宏峰让自己变得很忙,毫无理由毫无意义的忙也包括其中,只是为了不会往桌子上摆着的物品多看上一眼,也不会给那个人一不留神就钻到他大脑里的机会。

再多的工作都挡不住关宏峰的高质量和高效率,大概是十点钟左右,手头的事情都解决了,就连那根已经被宣布报废的电视线,也被他修理地成了崭新的一根。在关宏峰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再一件一件叠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公文包里还有一件遗落的什么东西——

一个笔记本,今天上课的时候从周舒桐那里拿过来的。

上面全都是周巡的笔迹。

这个周巡,还真是关宏峰以为的那个放着好好一份刑警的工作不干、现在不知在何处做何事的周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笔记又被关宏峰扣了下来,他依旧抛下一句“三天后还你”,只不过坐在对面无措的从林嘉茵变成了周舒桐。他无法形容再一次看到笔迹的感觉,大概如同与惊鸿一瞥的路人擦肩而过之后彻底失去了联络,却又在某个路口的拐角相见。

于是关宏峰干脆看看周巡的笔记打发时间。

对于关宏峰来说,笔记本里的周巡是个有趣又神秘的人。这本笔记和关宏峰第一次从林嘉茵那里看到的截然不同,那本是整理和提炼,相比较而言,这本才更像是一种学习笔记。字迹比上一本工整了许多,关宏峰甚至能分析出现在的周巡一定处于心情很平稳的阶段:他一定度过了放弃刑警工作之后最迷茫的时期——自己想通了,或者有人开导他也说不定,这可比当时浮躁不安的、甚至有些向左倾斜的起笔比起来坚定多了。

更值得回味的是,这和关宏峰上课讲的知识分毫不差,红笔标注出来的几乎能和他已经准备的考点有百分之七十的重合。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从某一天开始,素未谋面的周巡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溜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听起了他的课。

除了分析字迹,关宏峰所能窥探的周巡却剩的寥寥无几。

边边角角上也少了随笔的习惯,和上一本相比简直干净的不像话,全部都是中规中矩的知识和重点。他似乎没有以前一样话痨了,可能是在专注于做某件事情。这个关宏峰倒是没有推测错,如果说真的有那么一件事情能让周巡专注,那应该是他正在专心于工作和与关宏峰来往,有人乐意倾听自己,这可比无聊地在纸上吐槽有趣的多。

印象中笔记本那边的周巡会耍小聪明、有些暴躁、有些骄傲、也会尖锐地让人哑口无言;却也掩盖不住他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善良、爆棚的正义、和负责守护的责任心。

说实话关宏峰觉得周巡多多少少有些自我毁灭的倾向——如果说牺牲自己能拯救另一条生命,他会确信周巡会毫无理由地选择牺牲。好巧,他也是。

就这样一页一页翻着的功夫,关宏峰试图把周巡的形象拼接起来,他把文字里透露的思想变成了立体,开始在头脑里描绘周巡的样子。

可是关宏峰沮丧地发现,无论从哪个层面开始分析,立体的周巡,怎么看怎么像是他想要忘掉却忘不掉的“叶方舟”。

这世界上还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吗?

于是他索性打开了电子邮箱,带着疑惑在“收件人”的一栏里输入了本子第一页上写着的电子邮箱号,这是个典型的商业笔记本,每一本的第一页都会打印着个人信息例如姓名、邮箱、电话号码的横线,也很少有人像周巡一样真的把姓名和电子邮箱的地址填在了上面。

选择和周巡交流也许是个不错的暂时分散注意力的做法,没准还能和他探讨出什么新的破案方式,顺便想问问他如何做到像读心术一样知道自己在期末的时候会出什么样的考题。

关宏峰这样想着,发过去了一行字。

“周巡?”

半分钟后居然收到了回信,这可比他预想中的快多了。

“我是,请问你是?”

屏幕那头的周巡还在写字大楼的办公室里加班,把关宏宇布置给他的任务双倍地完成还不肯走,看来他选择了和关宏峰同样的让自己保持忙碌以至于不想其他事情的方式。看到邮箱有了未读消息便点了进去,还以为是最近网上宣传起了作用引来的新客户,可看清另一幅邮件的内容,他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一旁带着耳机打游戏的崔虎吓得一哆嗦。

“我是关宏峰。”对面人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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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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