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小笨瓜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很笨,文笔也很糟糕,只会勉强讲好故事也不会讲大道理的平凡人。

【关周】情人节的情人劫(213)

*213/214的事情吧,纯属胡诌

@Ao 太太生日快乐!

*谢谢 @熊低调 不厌其烦地给我提供思路和一起捋糟糕的时间线。


214是情人节,那么对于关周来说,前一天的213真的是一场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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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靠在窗户上发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引得窗户一阵抖动,居民区那头又开始放起了烟火,他把头稍微错开一点点,盯着手机一直没有接通的提示界面发呆。

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给关宏峰挂的第几个电话。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队长,临近大年夜还在支队值着夜班,一个人守着好几部电话的偌大办公室忙得团团转。前脚刚挂断好几个啼笑皆非的乌龙报案,后脚就要下楼从警车里揪出今年三进宫的幺鸡扔到审讯室。

回来之后小汪和周巡打了个照面,说是接到了一起曙光四号院发生了入室暴力犯罪案件。

看着文件上颇为眼熟的地点,周巡的眼皮一阵突突地跳,除了未知的这点让他有些焦躁,还有失联了将近一天半的关宏峰。那人在前一天找上自己,他说在一家餐厅定好了位置,希望周巡在当天可以如约而至。

关宏峰说这话的时候,显得认真而诚恳。

约好的那天正好是情人节,认识了十几年的关宏峰和周巡在此之前一直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周巡当然是激动不已,他从来没有期望过天生就对感情缺一根弦的关宏峰会主动确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之前甚至暗自下了决定,如果关宏峰一直闭口不谈,他自己也会挑明。

没想到是关宏峰先开口邀请周巡。

周巡心里忐忑不安,他以为关宏峰遇到了难缠的事情无法脱身,暂时和自己失去了联络。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零点,日历又翻过去一页,距离情人节的到来,还有不到24个小时。

最后他终于见到了关宏峰,在曙光四号院4号楼的门口。

躲开了在凶杀案现场来来往往地同事,周巡终于找到了楼道里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也不抽,就这么夹在两指之间,静静地看着烟烧成灰烬掉在地上,灰烬上的烟没有重量,在接触空气的一刹那便融入了空气,如同吴征一家人的生命,曾经的鲜活都已消失不见,出现在周巡眼前的,只有残酷的鲜血和冰冷的尸体。

他仰着头深呼了一口气,睫毛微微颤抖着,挂在吴征家里墙上的全家福在他面前挥之不去。

无力感席卷了周巡,他是硬撑着让自己面对眼前的景象,所有的镇静都是在伪装。

死的是吴征一家,是周巡负责联络的卧底。

“凶器找到了,拿去对比指纹,如果运气好的话是档案里在录的指纹,可以很快锁定嫌疑人。”

周巡捻灭了烟头,他探出头去,听见了关宏峰的声音。

他连忙下楼,看见找了将近一整天的关宏峰正坐在大门的台阶上,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大家工作。在小区的车辆驶过,探照灯照亮关宏峰的那一刻,周巡却突然看到了他满脸的疲倦,可瞬间却消失不见,恢复成关宏峰惯有的样子。

“老关,我可算找到你了,这可不是桩小案子周巡走到了关宏峰的面前,用一如往常的语气和关宏峰打着招呼。

关宏峰敛了敛眉头之间的疲倦,过去的24小时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精力,从黑暗恐惧症发作晕倒,到被人拖到案发现场,睁开眼睛就面对五具尸体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任关宏峰再冷静面对处理被人陷害的困境,即使他现在能安然无恙地以支队队长的身份回来勘察现场,还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

除了成功地伪装自己,他并没有忘记对周巡的邀请。

现在不知身处何处的关宏宇已经被自己拖下了浑水,关宏峰抬头看向对此毫不知情的周巡,暗自下定了决心。

他从未有过如此珍重的人,周巡对他来说就像是不可多得的珍珠,初见时他还是一粒坚硬的沙粒,只有关宏峰预见了这颗沙粒的未来的光芒。他爱周巡,可惜爱不是占有,就像是穿过十里森林才能碰到的一条小溪,他可以在溪边躺着歇歇脚,却从不敢伸手去触碰,正当他下定决心去探索,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曾经还沾满了泥土。

于是关宏峰又退却了。

周巡看向指纹匹配结果面露难色,关宏峰还要佯装不知。

接下来一系列地反应可谓被关宏峰表演地天衣无缝。

13日的这一天晚上,两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有提起约会的事情,各怀心事地在自己的领域里踱步或者眼神放空。

关宏峰也始终没有和周巡对视,他怕看周巡那双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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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施局找上了关宏峰,谈话内容简单明了,这个案子不适合关宏峰插手。

这是关宏峰自从上班以来第一次和施局拍了桌子,然后主动申请了辞职。

周巡从一楼值班室上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刚从施局那里出来的关宏峰,面色冷淡。

“老关,你不用担心你弟弟的事情,我一定会协助你查明真相的。”周巡看向门微掩的支队长办公室,顾局正坐在里面揉着太阳穴,他想到施局一定会给关宏峰施压,便安慰道。

关宏峰没有正眼看周巡,只是说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罢便绕过了周巡向大门口走去。

周巡看着关宏峰苍白的脸色,两步追了上去,他急忙按住了关宏峰要开车门的手,“现在你这精神头我可不敢放你开车,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关宏峰冷漠地拒绝了他。

“我要的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顺路,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法医报告估计中午就已经出来了,我到时候回来跟进案子,有我在,你放心。”周巡还不知道关宏峰辞职的事情。

关宏峰终于看向了周巡,周巡的眼底也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是一夜未睡,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振奋,更像是和自己一样糟糕。

关宏峰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

周巡见关宏峰的手不再使劲地往外拽车门,便继续往下说,“那晚上我再去接你?你不是在长丰路的一家饭店定了位置吗?我到时候...”

关宏峰冷漠地打断了他,“周巡,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有心情跟你去吃饭吗?”

周巡愣了一下,他尴尬地蹭了蹭鼻子,暗暗责怪自己没设身处地地为老关着想,他的弟弟出事,自己却想着情人节的事情,实在是考虑不周,是他自讨没趣。

“那,那过两天...”周巡低下了头,轻声地说,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请求。

“周巡,没有必要了。我现在已经辞职了,作为嫌疑犯的家属,咱们俩私下里还是不要再见了。”

短短一句话,他却用了全身的勇气和力气。

“老关你什么意思?”周巡猛地抬头,却只看见了关宏峰的下颚,线条和他刚刚划出的界限一样,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显得分外的分明和清晰。

“我想我已经解释清楚了。”关宏峰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周巡的手。

周巡如遭雷击,他看向关宏峰下定决心的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弟弟的案子你不管了吗?难道你其他的案子的案子都不管了吗?整个支队你都不管了?”

关宏峰没有回应。

“那你连我...都不管了吗?”周巡呆呆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关宏峰,问出了始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关宏峰闭上了眼睛半晌,把不忍的情绪全部隐藏了起来,他再一次看向周巡的时候,眼底已经有了不耐烦。

“不可能不管我弟弟的案子,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相信。”关宏峰努力没有让自己哽咽,“周巡,你并不是我什么人。”

你并不是我什么人。

周巡被击中在原地,缓缓地放下了阻止关宏峰开车门的手。

他多想告诉关宏峰,他的羊死了,然后从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可是现实就这样不加掩饰地摆在这里。

关宏峰越过他,没有上车,却终于选择了和周巡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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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暗骂自己自作多情,骂自己是个无知的混蛋。

可是在当天的晚上,他还是去了那家关宏峰说的那家餐厅,带上了关宏峰留在办公室里的一条围巾,关宏峰辞职了,可是这条围巾还搭在支队长办公室的门口,没有拿走。

天上已经下起了白雪,街道和树枝都穿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外衣,窗外的人们步履匆忙,奔着各自的目的地,并没有一个人停留。

周巡已经三次拒绝了服务生的点菜询问,他告诉她,“再等等,人马上就回来了。”

即使关宏峰和他说了那样一段绝情的话,可周巡还抱有希望。

他盯着窗外年久失修的路灯的一闪一灭,看着街上的积雪被车轮碾过溅起,白色逐渐变成了灰色,人行路上的积雪也不能幸免,被过往的行人踩得十分泥泞,他抬头看了看树枝上的雪,还是那么的洁白。

仿佛只有高处的积雪才能避免被践踏的命运。

服务员已经放弃向这位等了三个小时的客人再递上菜单,只会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往这里看上一眼。

周巡拿着桌上的餐巾纸和点单的专用铅笔,在上面画着什么,饭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一次,他都要期待地抬头看上一眼,看清楚进来的只是一对食客之后,又失望地低下头去。

周围全是来吃饭的情侣,周巡自身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和周遭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可是他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却也再也不抬头看向饭店的门口。

天色愈来愈黑,就连过往的计程车也边少了很多,临近十二点,餐厅快打烊了。

身边的人渐渐走光了,周巡什么都没有吃,什么都没有喝,却也扔下了一百块钱,头也不回地出了餐厅。

服务生追出去想还这一百块钱,推开门却不见那人的踪影,她一直好奇地看这个人不点单,却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于是想拿起桌上的纸巾看个清楚。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一双手夺走了,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是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男人,“对..对不起先生,我们的餐厅已经打烊了,如果您想点餐,请明天再来。”

关宏峰在对面的咖啡店里待了四个小时,他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周巡,所有的动作他一秒都不曾错过,他何尝不想大大方方地坐在周巡的对面,向他说出准备了好久的告白,可是理智在拽着关宏峰的脚步,无时无刻不在警告他,不要去。

他知道,自己的接近是对周巡的残酷。

等周巡出了饭店走向了拐弯处,关宏峰才走进这个餐厅。

他拿走了周巡写过东西的餐巾纸,“我只是路过,要一张纸擦擦皮鞋。”

“可...”服务员指着布满了字迹的手纸,那人已经出了门。

她摇了摇头,把一百元塞进了兜里,今天晚上可真是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

周巡并没有回家,他走向了长丰路口,他和关宏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这是一片老街区,从来没有变过模样,周巡一步一步地压着雪,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仿佛用脚步在丈量这条街的长度,他回忆着这条街道里每一寸建筑物,还有关宏峰第一次请自己喝的汤的味道。

小饭店的牌匾已经泛黄,门前被街区上住家的小孩子堆了一个雪人。

堆地并不规整,鼻子是被削了一半的胡萝卜,一个破损的铁桶歪歪扭扭地当做帽子,扣在了雪人的头上。

周巡停下脚步看着那个雪人,突然单膝跪了下来,他把手里那条关宏峰的围巾,戴在了雪人的身上。

他好像不嫌膝下的雪有多冷,只是愣愣地看着这条围巾,看着这个雪人,突然红了眼眶。

围巾戴在雪人身上有些滑稽,周巡想扯开嘴角笑一笑,却失败了。

周巡认为自己不是爱哭的人,他觉得落在嘴里的咸味,只是天上飘下来的雪花。

“老关,我原以为我们是两条交线,无论何时总有相交的四口,无论是01年的出于,还是这十几年的相扶想携,我无时无刻不感激这份缘分。”周巡一动不动地看着雪人,有些哽咽,“可是我忘了,交点只有一个交点,交点过后,再无重逢...”

这是他想对关宏峰说的,看来已经没有机会当面说了。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把脸埋在围巾里。

路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周巡不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即使被人看到了,也不怕丢脸。

毕竟自作多情十几年已经是件够丢脸的事情了。

一个身影在凝望着周巡,却没有上前。

一路静默。

他跟着周巡来到这里,关宏峰本来决定今天到这里看看,即使周巡不来这里。

关宏峰正牢牢地紧攥着手里的纸巾,上面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周巡待了一会,终于离开了。

关宏峰上前,借着路灯的灯光,一道道指尖划过的痕迹深浅不一,向关宏峰展示着周巡的挣扎和纠结。

关宏峰轻轻地抚摸着痕迹,像是在抚摸周巡的脸。

他的心快要被掰碎成两半,可是他的泪腺天生不发达,没办法帮他发泄。他缓缓地摘下了手套,在雪人的心脏位置掏空了,从大衣的兜里掏出一枚戒指。

这是他上个月专门为周巡买的,可现在也送不出去了。

他把这枚戒指放进了心脏的位置,又把空出来的洞,用雪认真地填满了。

手指被冻得通红而僵硬,可是关宏峰不在乎这些。

他也没有摘下那条属于自己,现在戴在雪人身上的围巾。

关宏峰决定要离开这里,还有更多的事情还在等着他。

雪停了,风也停了,长丰路上静悄悄的,仿佛没有关宏峰和周巡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来到这里。

有变化的,只是那个汤煲地浓香的那家小饭店前的雪人,脖子上多了一条围巾,心脏里多了一枚戒指。

也许等到开春,雪人融化,戒指才会落到围巾上面。

它们一定会记得自己的使命。

它们的主人也是。

爱与被爱,像雪花一样,看似在地上终结了生命,其实在进行着漫长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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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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